第二章苦(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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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见到自己的母亲之时，陆建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更加心事重重。

面对大鱼大肉，陆建来浊眸之中淌下了一滴泪。

别人家的除夕夜都是开开心心地过了，而他们老陆家却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妈，怎不贴门联？过年不贴门联，不吉利的。”陆建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着急转移话题，不想让人看出他的窘迫来。

老太太正在喝鱼汤的手一顿，抬眸看了陆建来一眼，扯开笑容，道：“那玩意费人，咱们门槛高，怕你们不回来，没买。”

两个媳妇听见这话，默不作声，别说是买春联了，就是这顿饭都是她们几个勒紧肚子好几个月才省下来的。

老太太心里还是记挂着老大，见着老二回来了，她想着，老大是不是也会回来，所以说了“你们”。

“那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玉兰没跟你说？”陆建来搓了搓手，他现在实在是没什么东西拿的出手了。

梅玉兰一愣，决定坦白：“建来，咱家已经没有钱买春联了，小宝要上学，我所有的积蓄都没有了，还向大嫂借了些，大嫂的弟弟生了病，要开刀，没人敢做这个手术，现在就靠药吊着。咱妈的积蓄这些年都给了大哥那边，大哥不回来，妈怕大哥在外头饿死，刚好隔壁村一个在山西打工的人回来了，妈就把钱给了他，让他拿去给大哥。”

说到这里，梅玉兰忍不住啪嗒掉下了眼泪，全家人都希望他能够带点积蓄回来呢。

陆建来没有说话，筷子一放，出去抽烟了，抽的烟还是劣牌的，比那烟囱里被堵住四处散发出来的烟味更让人难受。

“你也是，除夕夜和他说这个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值得光宗耀祖的事，现在好了，你男人连饭都不吃了，一个个地那么闹心，还是我家小宝省心。”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说到小宝，小宝人呢？

“我出去看看。”梅玉兰不想听老太太罗里吧嗦说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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