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好光阴流水不相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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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

少年屏住呼吸，虽然处在人声嘈杂的环境中，但是他敢肯定，他没有听错。他果然离这铃声的主人越来越近了。这一路走来，似乎在这天庭上，除了他再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铃声了。失望吗？不，还没到时候。只要我找到这个铃声的主人，那么我……少年不自觉地捏紧了袖摆，目光越过身边的人搜寻着。在哪，在哪？

“哎呀我的小祖宗，快别闹了，帝君马上就回来了，”司命双手叉腰，大口喘着粗气，手上的扇子不住地扇动着，“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帝君他老人家最近心情可不好……”

树上的人儿却转头对他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不远处正有一群人往这里走来。这个人儿名叫乐安，是这天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天帝都要礼让三分的上阳帝君座下的“讨债鬼”。年龄左不过五百岁，但已经渡过数次天劫——在帝君的庇护下飞升上神之位了。虽然只是最末流的上神罢了。

天上没有意思。云舒在的时候还好些，如今她也回东海去了，这天上的日子更难过了。前两天听宫里人说，今天会有一个西方来的神仙，我还没去过西方呢。应该很有趣吧。乐安心想。

应该就是他了，乐安盯着人群中间的那个少年移不开眼。瘦高的身形在一众女仙中更显出挑，虽是笑脸相迎却始终有种神游于千里之外之感，被女仙围着不高兴吗？乐安眨眨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是在找什么人？

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少年偏过头，二人视线相对，少年清冷的眸子似乎有了波动。他的身体不由自主转地向乐安的方向。

司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脸色骤变，暗叫不好，帝君吩咐过不要让他们二人碰面，他急忙眼神示意乐安不要出声转而又换上另一种姿态迎了上去。

“上仙，可是迷路了？上阳宫在这个方向。”

此声一出，人群迅速安静了下来，还是为首的一个女仙先说话：“既是上阳宫的客人，那我们也不便打扰，我们改日再来拜访上仙。”语毕，围着的众女仙再不舍也只能带着遗憾散开了。

少年面带微笑行礼目送她们离开。见人影消失不见了，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回过神却正好撞到司命地的视线，他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随后抱以习惯性的微笑：“烦劳仙君带路。”

司命看他一本正经不提前事的样子，忍住了笑意，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乐安抢先道：“这边这边。”

此刻二人之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看着她那在隐隐约约的笑意中闪烁着的一股被压抑着的生气，他不禁有些失神。

司命见状，不动声色地将乐安拉到自己这边，假意嗔怪道：“休得胡来，这位是悦行上仙，还不快给上仙行礼。”

乐安举手齐眉正欲行大礼，悦行用手臂挡住了，微微笑道：“怎可让上神向我行礼。”

“你认识我？”乐安来了兴趣，眼神里满是期待。

“在下之前并未见过上神，只是感觉到了上神周身的法力浮动。”悦行后退了半步行了个礼，注意到乐安眼中的光芒似乎在慢慢消逝，他顿了顿，补充道，“上神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实在令在下敬佩……”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乐安仿佛又听到了那些挥之不去的嘲弄声。她突然用手捂住悦行的嘴，霎那间四目相对，悦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乐安感觉到指尖发烫，忙收回了手，司命一把拉开二人，想要训斥乐安回头却撞见了她那躲藏的眼神，终是只能叹口气。

“她原是最末流的上神，上仙不必如此。”司命说着看了乐安一眼，乐安吐吐舌头，一溜烟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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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光阴流水不相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