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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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耳今年十六岁，身份是肖家的预备仆人。

虽说算上今年，他也就度过了十六载的人生，但他到目前为止的人生绝对算不上顺风顺水。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的问题呢？要是从他记事时算起的话，应该是他四岁的时候吧？

那天他才四岁，但很多细节他都还记得一清二楚，他记得那一天他的父亲起得很早，早起的父亲在醒来那一刻突然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大喝，把熟睡中的他也惊醒了，他茫然的看向一旁一脸迷茫的父亲和略带怒气的母亲，母亲注意到他的视线投回了温和的目光，可父亲却用看着陌生人的表情看着自己。

母亲不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但在屋外夜色未散的时候被吵醒，性情温柔婉转的她也难免有了几分怒意，她有些生气的质问自己的相公一大早的发什么病呢？

没想到的是，他那一天从父亲那里听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们是什么人？

母亲很生气，虽然自己的语气是、有点让人恼火，但被惊醒后相公居然还开这种玩笑，他的行为真正的激怒了她。

温柔的母亲一反常态的不顾旁边的自己，怒气冲冲的对着父亲一阵痛骂，他也在母亲的骂声中从睡意蒙蒙的状态清醒了过来。

随后事情的发展更是超乎了他的想象，父亲被痛骂的时候没有一丝怒意或是歉意，从他迷茫的脸上第一个浮现的表情居然是......狂喜？

狂喜的父亲看看母子二人，看看破旧的房子，再冲到窗边看看窗外的两轮弯月，在欣喜若狂的笑声中说出了苍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句话：“我穿越辣！”

这句话就是他悲惨生活的开始。

他记得父亲在那个清晨与母亲说了很久，又与母亲请来的村中大夫说了很久，但他没有说服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说法他，大家都觉得他疯了。

就在那天晚上，母亲已经入睡，他自己出门跑到茅房尿尿，从茅房出来的时候他遇到了背着一个大包袱的父亲。

父亲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其它原因，意外的走到了他身旁，聊起了早上发病的原因。

“苍耳，你是叫苍耳对吧？”父亲低头俯视着苍耳，这种感觉让苍耳感觉很不舒服，平时父亲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会蹲下身来平视着自己，现在这种居高临下的目光让他感觉莫名的不适。“爸爸，你怎么了？他们都说你疯了，你真的疯了吗？你真的连我的名字都忘了吗？”年幼的他也没有忌讳，很快就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

“苍耳，听我说，我没疯，但是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一件事，其实你的父亲已经去世了。”父亲说话的语气像一个陌生人，年幼的苍耳对父亲的话感到一丝丝的恐惧。

“爸爸，你说什么呢？你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他觉得父亲或许真的病了，过度的劳累使年迈的父亲得了疯病，连说出来的话都那么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