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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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李暄的母亲赶来，看到叶徐温便揽过她一侧的肩膀。叶徐温望了望这位年过半百的母亲，身体朝里那面向她贴了贴。情况似乎很简单，对于她们来说这是一场倒霉的意外。李暄是家里唯一也是最小的儿子，家庭富裕，身材长相优越，载着疼爱与期望长大。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他的死亡会给这个家庭带来无法泯灭的灾难。

万幸。四个小时后急救室的灯熄灭，医生告知李暄会在24小时内清醒过来。他看到叶徐温一身校服后眼下一惊，意识到这是一场校园事故，并且是那一所中学……抬眼又看到角落里同样墨绿只不过沾着血迹的校服，低头和护士道

“请他们迅速缴费。”

叶徐温本来是租了两个床的，同样在医院病房里。但想，让李暄的母亲睡这样的支架床着实是不合适，时间也将近八点，便想让李暄的母亲在外面找宾馆休息下来。

身为母亲，态度很明确要留下来照顾李。但叶徐温意外坚定，并拒绝回校。于是她住在了病房里。

支架床只有一米七，两层韧性的蓝布固定在长方形的铁架上，比病床矮了两截，叶徐温睡着也属实费劲。她跪在上面，上半身刚好可以靠在床沿。她把床拉到李暄的床边，调整被角。

她把头靠在李暄的头旁，下巴垫在他的右肩，让视线和他保持同一高度，侧过脸看他。他的眼角，睫毛，这双眼睛睁开便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阳光照射会映出迷人的的亮色，只可惜在夜间的病房里，只有惨白昏暗的灯光，找的整个房间发蓝发冷。

她想起他们的恋爱。她告诉他每一次见他，她都心动不已。

她没有骗人。操场的绿道，排满人的食堂，一楼走廊的拐角，他是她的心心念念。

从初中到现在，蓦然是五年。五年，叶徐温看他长高了三十厘米，一点点铸成少年眉目间的英气，高中他们选择同一个学校却没有分到一个班。偶然的机会，六个月的陪伴让他们在一起。

奇怪的缘分。叶徐温想。事情发展的走向也是奇怪。李暄既然没什么大事，可以缓下关于追责的问题。时间略微向后托一点儿，对他们还是有利的。只要舆论热度没过，他们握住的就是这所注重名誉的私立学校的命脉。

没有通讯工具，即便李暄的母亲就在隔壁，但叶徐温还是选择不去打扰。监控可以明天再看，那幸免的四个人的谎也可以等明天再听。她现在十分不想见李暄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