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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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皇城在在黑夜中一片寂静，唯有几盏街坊屋檐下的灯笼还散发着朦胧的光亮，轻轻照亮空无一人的道路。

少年自皇宫围墙飞跃而出，像是暗夜中的小偷，飘飘然落到地面。镇定自若地走在青石路上，对他而言，半夜从皇宫翻墙而出已是家常便饭，丝毫不用将宫廷戒律放在眼中。

前行中，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提着明明灭灭的灯笼向少年这边跑来。少年仍是不慌不忙的步子，只是在看清那小小身影的时候，脸上浮出笑意。

“哥哥！哥哥！”

女孩紧紧握住灯笼的手柄，在这寂凉的夜色中惶惶不安，直到看见了那身着黑衣步步走来的少年，才终于松了口气，连忙喊着少年。

她跑到少年面前，攥住少年衣袖。少年轻敲女孩额头，清亮嗓音在女孩头上响起：“知不知道女孩子晚上出门很危险，大半夜一个人出来干什么？也不知带个护卫？”

“哥哥~”攥着衣袖的手晃啊晃，软软蠕蠕地撒着娇：“我这不是担心你嘛~爹爹刚刚有事找你，见你还没回去，现在估计正提刀杵在门口等你呢！”

“哎呀！完蛋！真是我的好妹妹，谢谢你专程跑来给哥哥报信！”

“那哥哥今晚还要回去吗？”

“哎呀！这种情况我本来应该在外面躲一下的，但是我的好妹妹啊！哥哥怎么放心让你留在外面？这样，我们先抄小路，我翻墙把你送回去，然后我再出来避几天风头，等爹爹气消了我再回去！”

“嗯，好~”

“走吧。”

牵起女孩的小手，少年带她拐进小巷。

微风拂动，卷起几分夜色中的凉意，路边屋檐下的灯笼明明灭灭，女孩手中的灯笼也由于之前的晃动导致现在光线昏暗。

黑夜，无疑是危险的。但有武艺傍身的少年向来自负，即使是察觉到了暗处的动静，他也不动声色。淡定自若的牵着女孩，有说有笑的走在青石路上。走到一个巷子的转角处，他忽然顿住了。

“回家的路还记得吗？”

“当然啊！怎么了吗？”

“等会儿哥哥可能会顾不上你，记得自己回家。”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少年转身，伸手将女孩护在身后。另一只右手握紧别在腰间的小刀，眼神凛然盯着漆黑的巷子。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候啊~”

就在这时，利剑划破黑暗而来，少年反应迅速，抬手小刀拨开剑刃，同时身体前倾，左手握拳击向暗袭者。暗袭者反应亦是不慢，放弃刚刚那一剑，直接后退一步旋身躲过。

“哟！这么大个人了，连我这小小拳头都不敢接吗？”

少年语带嘲弄，动作却是不慢，主动攻向暗袭者，小刀在他手上灵活运转，眼中洋溢着兴奋风采，他比暗袭者更像杀手。

“哎呀你又躲！畏首畏脚当什么杀手！不如回家绣花去，还能养家糊口！”

“哟哟哟！生气了！我又没说什么你生什么气！”

“嘶！剑还挺利。”

嚣张的姿态刺激到暗袭者，也不再顾忌少年身份，手起刀落，用以伤换伤的剑势刺伤少年拿刀的手臂。冰冷剑刃刺进少年手臂，少年同时挥出一掌，将暗袭者拍出几步远。

剑刃离体，血液一股股从伤口涌出，这一剑伤到了经脉，右手颤颤巍巍地握不住刀，少年只得换用左手拿刀，盯着暗袭者，他神色依旧轻佻，不过比之前多了一丝凉意。

“啧！连我一掌都接不住，到底是那个脑残派你来杀我？”

少年肆意狂傲，哪怕一只手伤得拿不了刀，也依旧不将暗袭者放在眼里，

暗袭者捂住胸口，冰冷的目光紧盯着少年，忽的瞥见少年身后的女孩，有了主意。他的目光仍是落在少年身上，再度举剑，向前刺去。

“不自量力！”

少年小刀横于身前，准备随时回应一击。不料暗袭者在将要到达他身前时却是身形一转，绕过他，而他的身后是……“不好！”

女孩自知帮不上忙，所以乖乖躲在哥哥身后，哥哥武功高强，没有哪里能比哥哥后背更安全的……可是……

“哥哥……”温热的液体溅到她脸上，她转头看着上一刻前面的哥哥现在突然双手张开挡在她侧面，而在哥哥腰腹上……染血的剑尖在微弱光线中泛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