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羔羊 其之二(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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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这里么……”

战争留下的未愈伤疤，以及于此生活的人们。

伊丽丝紧紧地抱着月的胳膊，躲避着那些充满了猜疑和不解的视线。在这里，只要抬头望去就能看到碎片大厦的穹顶，能听到时钟塔整点的鸣响。然而，一旦低下头环顾四周，只有污水横流的和小巷和狭小拥挤的棚屋。

神明的存在本身就会引来不切实际的妄想。想要再见某个人一面，想要治好疾病，想要获得超人的力量……人们被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所牵引，来到伦敦，最终只不过是一场竹篮打水。他们耗尽了全部的积蓄，抛弃了自己的身份，最后连家乡都已经回不去了，只能在此生活。

如果，这能被称作生活的话。

男女不知羞耻地在破旧的棚屋中**，酒瓶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交错倾倒。酒鬼神志不清地在街巷中乱窜，引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叫骂。垃圾堆的腐臭混杂着浓密的炊烟，令人一下子喘不过气。

吵闹的孩童们全部都停下了动作，他们毫不吝啬地把自己唯一澄澈的东西投向月和伊丽丝——童真尚存的眼神，然而在那纯净的底色上涂满了羡慕和自卑。他们看着月和伊丽丝，想象着这两人生活的地方。那是一座名为伦敦的城市，那座城市辉煌而又灿烂，是属于神明的圣地。伦敦，这座城市并不遥远，只要他们抬起头就能看到，却永远都无法触及。

月和伊丽丝没有什么能为他们做的，毕竟他们两人光鲜亮丽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孩童的侮辱和伤害。月只能尽可能地避免眼神接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让自己外来者的身份给这里的人造成不必要的刺激。

月轻轻地摸了摸伊丽丝的头，这让不停颤抖的伊丽丝多少安心了一些。

“不该让伊丽丝来的。”月想着，“毕竟……”

伊丽丝仿佛察觉到了月的想法，更加用力地搂住了月。月再次摸了摸伊丽丝的脑袋，安抚了一下伊丽丝。

“大概，就是这附近了吧。”月环顾了四周，但这种贫民窟的风景永远是千篇一律的脏乱，自然也没有能够叫得上名字的街道和门牌。

“你们……不该来这里。”

一位在路边蜷缩成一团的老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板结成块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佝偻的身躯不似人形，只有枯干如尸骨的手指笔直如锋，仿佛要将月和伊丽丝从这片区域中剥离出去。

“我很快就会离开的。”月回答，“或许是立刻就会，只要您能告诉我有关无辜羔羊的事。”

老人沉默了一阵，似乎并不理解月所说的话，只是死死地用那根手指指着两人。周围的人都低着头，默默地加快了脚步。在这些衣衫褴褛的人看来，衣着光鲜的月和伊丽丝反倒如同瘟疫，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无辜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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