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自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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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队友的私事我根本不想插手，但谁让你是我们在圣诞祭上重中之重的瞩目点呢，完全没办法啊。”北原洸太没轻没重地戳了戳日野映人经过包扎仍然没遮挡休淤青的脸：“所以说你脸上这东西怎么回事？找人打架真的没事吗？经纪人肯定会骂你的。”

日野映人下意识避开他的触碰，额前细长的头发恰到好处地挡住了他的失魂落魄。

北原洸太看戏似的目光让他感到焦躁不安，他几乎是逃跑地回到休息位置。

“没什么。”

他没办法实话实说，坦白彻夜未睡，甚至几个小时前在浅草寺附近的商店门口跟好朋友互相殴打了一顿。实在是太蠢了，日野映人脑袋昏沉胀痛，身体几乎是坠落进座位里的。

“你真是冷酷啊，来自队友的体贴询问竟然也能毫不犹豫的回避。”难道真是事务所内看不惯他的人太多，特地在外面揍了一顿吗？这个念头在北原洸太的脑袋里转瞬即逝，他若有所思地扶着下巴，看来很有必要同中西好好谈谈：“不接受别人好心好意的话，久而久之也就脱离了社会，然后成为被社会抛弃的边缘人。不过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会强求，只要别横尸街头，随你怎么玩。”

日野映人低低笑了。

惯爱以这种说辞为生的北原洸太被他不明所以的态度感到措愕，低眼看他，猝不及防撞进了日野映人那双清澈明朗的眼睛，他苍白而憔悴，眼底青黑，含着淡淡的笑意：“洸太好啰嗦，是被队长同化了吗？”

北原洸太咳嗽着避开了他的眼：“别拿我跟那家伙比。”

“没事的。”日野映人思索片刻，还是给了答复：“这点伤会在圣诞祭前痊愈的，到时粉底也可以涂得厚点，不会让观众们发现的。”

“你这家伙真是—”

“观众们花了钱不是来看一场不完美的演出，任何的瑕疵都是对她们和你们的不尊重，这种事我不会允许发生的。”

如此平静，如此确定的口吻，就算他现在眉骨受伤，脸颊淤青，整个人没有一丝精神，北原洸太却确信他绝对能办到。

“希望你们能和我一起在关西圣诞祭的舞台上展现出百分百，不，超过百分百的偶像才能，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存在。”日野映人按着作痛的太阳穴，闭着眼获得短暂的休息：“况且，你们也不想再次被那两个家伙抢走风头吧？”

北原洸太闻言迅速不服气地冷哼出声。

单独属于星夜月的休息室并不宽敞，里头只是安排了两张合并的长桌和几张铁制靠椅，供以平日休息和用餐。

算不上苛刻，全事务所不包括已出道的偶像，仍有百余位偶像预备役，只有头部几位能奢侈地拥有单独的休息室，其余等都大大小小几十人拥挤在一个大的教室内。

中西隼人在和工作人员沟通后续安排，其他人在这个时间段会去餐饮室里领取早餐。现在休息室大门紧闭，连同走廊都安静无人。

北原洸太发泄不甘似的用力拖过一把椅子，发生聒噪的声响。

“看来你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北原洸太讽刺他：“大家都以为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清楚的呆子。”

“当初，你们公然挑衅那两位来自关西的少年结果被打得一败涂地的事，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他们不过是借用舆论的风口浪尖向我们施压，让粉丝们认为我们这群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竟然敢挑衅偶像事务所内大红大紫，即将出道的两位启明星，不仅没礼貌，更是自不量力。”北原洸太一想到那阵子跟他们明里暗里的较劲，不甘心地咬牙：“可恶，佐藤那家伙竟然还有脸承认那个阴险狠毒的家伙是自己崇拜的前辈。”

虽然这么说，北原洸太并不觉得恶心，像毒蛇似的警惕窥伺直待将猎物一口捕获的做法令人敬佩。

狡猾虚伪的作派和不择手段往上爬的野心也正是成为人上人的重要因素，甚至有时他觉得队内的各位和谐友善到了愚蠢的地步。

“我猜，这也不是川野的本意。”

“你跟他们很熟？”北原洸太起了劲头，原本双膝交叠，此时也放下。要是日野映人承认和那两位关系密切，恐怕他握起来的拳头就要在原本就受伤的脸上再添几笔。

日野映人未有察觉：“川野几乎是和我同时进的事务所，曾经我们也有共同演出，他是个纯粹的人。”

“是啊，纯粹到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家伙。”

“如果是我受到你们的挑衅，一定会很开心的。站在舞台上仅仅是逗观众们开心的偶像不过是橱窗里的水晶球。所谓的偶像可不是静止不动的，要经过残酷的比拼厮杀，从人群里杀出一条血路来。”日野映人露出平易近人的笑，又说着生死打杀的狠话，但没有违和，好像他已经是从腥风血雨里取得胜利的赢家：“就算杀出了自己的风格，也不能十几年不变，不断创新，不断更进，就像游戏里打怪升级的主人公。我们偶像也应该如此，并乐于如此。”

“这种残酷的偶像觉悟听着就想吐。”北原洸太漫不经心地提醒：“可别什么都学，尤其是那两个家伙，小心走火入魔了。”

他们的对话被外面的吵闹打断。

走廊上飘荡着焦急躁动的争执，过了几分钟，有人不客气地砸响休息室的门。

还没等北原洸太慢吞吞地挪过去开门，外头的人毫不客气地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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